【苍巽】在那之后05
「哥…」巽风虚弱的躺在床上，尽管全身疼痛难忍，紧抓着兄长衣角的手仍然舍不得放开。
「不会有事的，医官等等就来了。」东方青苍握住巽风的右手，将自身的内力传送给他。
「哥，你可不可以…抱我…」巽风忍着痛楚，颤抖的开口。
「好，哥哥抱…哥哥抱。」东方青苍轻柔的将巽风揽入怀中，让巽风斜靠在自己身上。
巽风趴在兄长的肩头，用力吸了口那属于自己兄长身上的味道。
那记忆中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味道。
「三万年…哥，三万年，真的…真的太久了。」
巽风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流着，浸湿了东方青苍的外衣。
兄尊的怀抱，他本以为自己这一生再也得不到了。
只能说，老天待他这个将死之人，真的不薄。
「巽风，对不起，是本座不好，对不起你。」
巽风摇摇头，他的兄尊能有甚么错呢？
兄尊为了守护月族，为了苍盐海的子民，忍受拔情诀爱的痛苦修练业火，倒是他这个不争气的弟弟，没能好好守护兄尊被封印的那三万年，还天真的认为海市主真能帮助自己。
「你不会有事的，本座不会让你有事。」东方青苍掐了个昏睡诀，让怀中的巽风睡了过去。
也许只有睡眠，才能暂时让他远离疼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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巽风做了一个梦。
梦中的他，回到了他兄长为自己受了五十一道天雷的隔天。
尽管身上的刑伤所带来疼痛依旧让人难以忽视，巽风还是强撑着身子来到了东方青苍的寝殿，在外排徊了许久，才鼓起勇气让殇阙进去通报兄长。
「兄尊。」
巽风心心翼翼的行了个月族全礼，高举过头顶的双手颤抖着，惶恐兄长一如当日在沙场上对自己的冷漠。
但就算兄长依然不愿原谅自己，也算是自己自作自受吧，有谁会愿意接纳曾经背叛过自己的臣子呢？
哪怕对方是与自己有血脉关系的手足至亲。
「如果是我，大概只会觉得那人的存在格外刺眼。」就在巽风开始胡思乱想之时，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提醒着，东方青苍对他的回应。
虔诚的贴手礼，一同奉上的，还有自己的生命。
「兄尊前日就不该赦免我。」巽风回想起自己的任性、无礼，甚至是和海市主交易的种种荒唐事，只觉得馈对兄长的宽恕。
「本座并没有赦免你，你自己犯的错，以后全部要在战场上，赢回来。」
巽风怯生生的抬起头，他始终读不懂兄长的情绪，又或者说，兄长根本对他没有任何情感。
那冰冷的目光、冷淡的语气，是否代表着他们兄弟之间依旧疏远的距离。
他试图张嘴，想对兄长说些甚么。
想对兄长道歉，想对兄长说出自己的委屈，想对兄长诉说自己的思念。
话到嘴边却被东方青苍先一步给打断：
「没事的话，就退下吧。」
「兄尊…」
「本座不杀你，并不代表你就有资格继续得寸进尺。」
梦中的东方青苍缓缓走下台阶，走到巽风面前。
下一秒，他双手掐上巽风的脖子，力道大到像是要将整个人在他手中粉碎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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巽风猛然从床上坐起，刚才的一切…还好是梦。
但是梦..又如何？兄长近日对自己越发温柔，他就觉得自己的内疚感越重。
如果自己可以再厉害一点，如果自己也能修练业火，如果自己小时后能不那么贪玩。
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。
被困在过去的记忆里无法自拔，每晚不是在恶梦中就是在疼痛中醒来，这样的自己，是罪有应得吧。
他这个愚蠢的弟弟，又怎么有资格配得上兄长对自己的疼爱。
「我当年…为甚么没能死在兄尊的业火剑之下呢？」巽风看向窗外，喃喃自语着。
可巽风不知道的，是东方青苍即使拔情诀爱，骨子里仍未退去的，那颗不忘护着自己周全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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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殿上，东方青苍脸色铁青的看着底下跪成一排的医官们。
「一群废物！」
昨晚医官告诉自己，巽风是因为多年来积劳成疾，未来只要按时服药、多加休息就能痊愈。
可他今日看人躺在床上，疼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，一点都不像只是过度疲惫的病症。
「尊上，巽风殿下许是太过劳累，加上常年睡眠不足，胸中又有郁结之气，才会有咳血的症状。」一名较资深的医官说道。
「胸中有郁结之气？那不都是因为心疾才会有的症状？」东方青苍皱了皱眉，能让巽风患有心疾的事情，会是甚么。
想来想去，大概也只有自己了。
「正是，尊上，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，这药石只能暂时稳住巽风殿下的病情。」
「知道了，你看能不能多配一点安神和止疼的药物。」
「可尊上，这止痛的药物吃多了，还是会对身体有损伤。」
「罢了罢了，都下去吧。」东方青苍叹了口气。
好不容易归来，本想着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好好补偿自己的胞弟，却没想到巽风的身体已经变得这么差了。
「尊上。」站在一旁的殇阙突然开口。
「息山神女擅长治愈之术，也许…可以问问月主？」
东方青苍点点头，太过担心巽风的身体，到忘了自己身边就有一个实力不凡的神医。
「尊上，巽风殿下醒了，说想见尊上。」殿外的宫娥来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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